小时候常听偶尔回村探亲的三叔说“多时不回来看看,心里实在是太想念家乡了!” 每每听到他这样说过后。我就会仰着小脑袋问他“三叔,你都是大人物了,为什么还要想咱这个穷山沟呢?” “你不懂啊,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三叔慈爱着抚摸着我枯黄的头发说。 三叔是如何走出家乡的呢?记忆中常听二老姑奶奶说“那时的三叔就爱念书,家里当时也是太穷了,穷到连三叔上学时每个星期的三斤口粮都常常交不起,每每拖欠口粮后三叔就每天只吃一个黑面馍,饿了就喝水,常常因营养不良那时的三叔又黑又瘦。” 三斤口粮有多少?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在心里想那一定是很多很多吧! 二老姑奶奶每说到这件事总是会低下头嘤嘤哭泣。旧社会家里三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就够费粮食了,再加上还有年迈公婆,几个未出嫁的小姑子,乌泱泱一大家子人十几口,全靠二老爷子一个人在黑煤窑里没日没夜的讨几个大子,就是家里最大的收入了。 好在二老姑奶奶是个勤劳的人,每天带着小姑子们织布,纺线,闲时种着家里的几亩薄田日子勉强还能过得去。 偏偏三叔是个爱念书的,这样每个月的羊毫笔,黑墨锭子,还有三个子一张的大麻纸都需要添置,二老姑奶奶经常劝三叔,放下手里的笔吧!就这能叫出名的三样东西就能消耗家里不少开支呢!还不算那些逢年过节需要打理给夫子的银钱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三叔站在窗台下面默不作声,只是将头低得低低的,双手不停着搓着衣角,任眼泪一滴滴掉在脚背上。二老爷子此时正蹲在街畔的石床边上不停着抽着老旱烟,看着三叔不停掉落的泪珠子,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一方面他希望三叔能答应以后不再上学了,这样他就可以轻松一些;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三叔可以剧理力争,大声对着他们老两口说自己是想上学的,这样他就有动力再下到黑煤窑里继续讨着那碎银几两了。 那活计真特娘的太累了,二老爷子想起煤窑下面黑色的羊肠小道就不由得爆个粗口,每到下窑的时候队伍排了老长,一个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迈着麻木的双腿一步一寸向前挪,挂在耳边的煤油灯将脸照的惨白,年纪稍小些的脸上虽然少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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