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诸葛亮禁不住曹长城一再挽留，就留在曹家烤火聊天，金秀芳马上跟马丽花去张罗好饭好菜，打算盛情款待诸葛亮一番。

曹燕本来也要去帮忙，却被萧黎歌叫了出去，趁着天气好，微暖的阳光让死寂的冬日有了几分生气，两人在后山走走逛逛。

“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

萧黎歌突然说道。

“是啊。”

曹燕随口应道：“去年我还是在火车山上过的三十呢。”

“这时候，差不多的人都急着往家赶了吧。”

萧黎歌说话时，目光看向远方的山峦，那感觉，就像他的眼睛能穿透那座山，看到他的家，也就在此时，曹燕明白了他的话意：“你想家了吗？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J市。

我该回去看看了。”

萧黎歌说出这句，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让曹燕看着都不觉一凛，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冽的一面，以至于，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看着他，等待下文，但等了好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的神情渐渐好转，给人的感觉是他心里刚刚经历了一番争战。

“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过三十了。”

良久，萧黎歌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曹燕，眼神仍旧有些晦暗不明。

“没关系的，你该跟家人一起过，我也有家人陪。”

曹燕的语气满不在乎，心里，却渐渐涌起一股失落感，且越来越浓。

她没说的是，J市，那么远的地方！

她最希望的还是能跟他一起过这个新年，甚至，以后的每个新年都在一起度过，但此时，这愿望在她看来越来越不现实，深深的担忧迫使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还会回来吗？”

“你希望我回来吗？”

萧黎歌含笑反问。

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明明知道答案。

曹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赌气回道：“随便你了，这又不是我的希望能决定的。”

“就让你决定，你说要我回来我就回来，不要我回来我就不来了。”

萧黎歌故意逼迫。

曹燕默然地看了萧黎歌的脸，好一会没出声，她想说，你别走，我要你永远都留在这里，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他有他的家人，他该回到他的世界去，如果那里对他来说更好的话。

她分析的结果，就是他所在的地方比这里好太多。

“你回去吧。

别再回来了。”

她终究讲了这样一句，说完就扭过头去，眼眶一下就变得红红的，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相处了这么久，从相识到相恋，快乐的日子了，全然忘了会有离别这样的事，现在，分别在即，发现自己是那样不舍，还因为他的一切是那么不可知，就好像只是一个幻象，一旦消失，就再也无从找寻。

他更像她无意中捡到的幸福，现在，老天要将它没收了。

“好吧，我如你所愿。”

曹燕没有回头，只听见萧黎歌随后说了这样一句，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失落的情绪，让她的悲伤又增加了几分，偏偏这时，还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他就这样误会了？还是根本无心留下，所以顺水推舟？也许，他早就想走了吧，只是被她牵绊着，不想被人说成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