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黄中田的刀就像是海啸,就像是怒涛。但是不管是怒涛还是海啸,那都是大海的一部分,是冰山一角。
但是现在,老人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面对了一整个大海,浩瀚无边,无穷无尽,仿佛能够包容一切。
老人惊讶道:“老夫活了快一辈子了,还没看过谁的意境能够进化,更上一层楼。不得不说,黄中田你是个用刀的天才!”
“跟一个人比起来,我不算是天才,你没见过他的意境,如果能够练到我们这个境界,那才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老人道:“如果你说的是杨池的话,我已经见过了。实际上几个月前他曾经来过,那种意境的确可以说是盖世无双。”
两个人就这么交谈起来,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间,老人明白了。以前的黄中田见到自己,那就是一副恨不得和他的血吃它的肉的样子,而现在的黄中田就像是来窜门儿的客人,平和大气。
为什么他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老人道:“原来你已经放下了!”
“是啊!我已经放下了。当我把一切放下的时候,我就领悟到了这种意境,说起来我不是这种意境的发明者,第一个使出它的是你的孙子。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对于你施加给他的伤痛,杨池实际上早就放下了。”
“你处心积虑地像要毁了我,以成就你天下第一武者的地位,但是没想到吧!反而是你最终成就了我。所以我今天踏进你的大门,不是来报仇的,而是来用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你,以真正获得这种意境。”
说着,黄中田一刀斩下,没有华丽的刀芒,没有浩荡的意境。一刀像是穿越了尘世一般,带着返璞归真的感觉,从遥远的天际砍来,正是杨池的咫尺天涯。
但是同样的刀法,在黄中田手中却绽放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光彩。这位天下最顶尖的刀客,用自己的手臂把这么一刀演绎到了巅峰。
杨顶天想躲,但是却发现躲无可躲。想挡,却发现无法阻挡。
刀锋就这么直直向他劈来,突然间,后院儿紧闭的小屋中,一道绿色的刀芒闪现,犹如一条盘踞已久的毒蛇突然露出了獠牙。
绿光速度极快,而且颜色极淡。
不若老人的豪迈,不若黄中田的浩荡,不若咫尺天涯的飘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肉眼难辨,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黄中田的面前,直径斩下了他另一条手臂。
但是光刀依旧由于惯性,砍在了老人的胸口,将老人整个挑飞起来,砸进了残砖断瓦之中。
这时候,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黄中田就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条毒蛇。
青年提着一把短刀,却不是走向失去双臂黄中田,而是走向了老人砸进的那片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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