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二月十八号了,蓝田不得不将自己去柳州市当农民合同制工人的事告诉他爸爸。蓝锦高和田凤听到这个消息,惊诧之后是高兴,蓝锦高埋怨道:“蓝田你也真是的!后天就要启程走了,今天才肯告诉我们。”
“爸爸!你这不是病了吗?所以…….”
“所以你就不告诉我是不是?”蓝锦高说道:“你能到柳州市去当工人,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呀!是不是担心我不让你去?”
蓝田的心思被爸爸言中,不好意思地在爸爸的面前低下头。蓝锦高又说道:“蓝田,你放心去好了,爸爸支持你到外面去闯一闯,老呆在农村守着那一亩三分田,不笨也给守笨了,没出息。”
蓝田得到爸爸的鼓励,心劲十足,说道:“爸爸,你是个好爸爸,我还以为你像妈妈一样,叫我呆在农村耕田种地呢!”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这时,蓝锦高才有心思询问蓝田和曾香莲两人之间的情况。得知蓝田和曾香莲两个年轻人已确定了恋爱关系,高兴地笑起来,对田凤说道:“你看看,儿子都已经恋爱有媳妇了,难怪我不老吗?”
田凤见蓝锦高脸上露出病怏怏笑容,既感到同情,又感到可怜,一丝埋怨飘过心间:蓝锦高,你这个坏蛋,你得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我呢?儿子就站立在我的面前,你却不让他认我这个亲生妈妈。
田凤的心太软,为了蓝锦高的快乐,为了不加重蓝锦高的病情,为了蓝锦高有个极好的心情与病魔抗争,她没有在蓝田的面前说破狸猫换太子的事。
二月十八号早晨,田凤和曾香莲把蓝田送上来忻城县接农民合同制工人的专车,她们看着柳州市柳河集团工程安装公司的三部大客车渐渐远去,才觉得蓝田这一去,带走了她们爱的希望。不同的是,两个女人,两种不同的爱意,蓝田带走了曾香莲的爱情,而带走田凤的却是母子之间的爱恋。
送走蓝田,曾香莲也乘车离开县城,傍晚方回到加则村。
曾香莲打开篱笆门走进院落,发现爸爸、妈妈、哥哥、弟妹都在用怪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曾香莲感到奇怪,他们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曾香莲暗想:不会是我的脸上或者衣上贴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吧?
“爸爸!”曾香莲问道:“妈妈,你们怎么了?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曾志业见到曾香莲回来就问道:“你是不是跟蓝田去县城了?”
“是呀!”曾香莲见爸爸生气,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日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说道:“蓝田他爸爸病了!我是跟蓝田去看望他爸爸的。”
曾志业当然知道曾香莲和蓝田去县城看蓝田的爸爸。乡里乡亲的,他人病了去看望一下没什么。可是,曾香莲跟随蓝田这一去,可给瑶青一个说是非的理由。曾香莲跟蓝田去县城这段时间,瑶青竟到曾志业的家里指责曾志业,说是曾香莲教唆蓝田东游西荡,不安心在家干活。瑶青还说,之所以蓝田变得如此不听话,是因为曾香莲教唆蓝田才变坏的。
曾志业明白了,瑶青把蓝田不听她话的罪过推卸到曾香莲的身上。岂有此理,瑶青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见女儿回到家里,曾志业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给我听着,要是你再跟蓝田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
曾香莲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发这么大的火。她问妈妈道:“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了?”
盘玉美见女儿不知其中原因,便把瑶青到家里指责骂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曾香莲听了,恨得咬牙切齿,暗骂瑶青不是人。
曾香莲和家人刚吃罢晚饭,瑶青就来了。瑶青站在曾家门口,旁话没说,直向曾香莲索要蓝田道:“曾香莲,我的儿子为什么没有回来?”
瑶青的脸本来就有些长,生气起来,像个马脸一样难看。曾香莲见瑶青马脸样的嘴脸,就想起瑶青为母不尊的种种行为,没好气地说道:“蓝田他说他不回你这个家了,他到柳州市当工人去了!”
“什么?这个杀千刀的去柳州当工人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的事。蓝田说,他说他不回你这个家了。”
“杀千刀的,他真的去柳州当工人去了?”
“信不信由你!”
曾香莲的话,瑶青半信半疑。一听说蓝田已到柳州市当工人,瑶青的心凉了半截,哎!可怜!我真是可怜!最终还是把留不住蓝田在家里帮助自己。想到蓝田已经去柳州市当工人,瑶青感到羡慕又感到失衡,因为瑶青最大的理想是嫁个城里人,不是嫁个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看看现在,自己嫁的庄稼汉都不是了。蓝锦高是工人,自己却没有享受他当工人的福气,说他是农民,可他没有一天在农村种过地。这个家还是她一个人在操劳着。
讨厌农村,讨厌庄稼汉,最终她自己却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
曾香莲见瑶青开口闭口杀千刀的骂蓝田,白眼怒瞪瑶青,说道:“你才杀千刀呢!我就纳闷了,你开口杀千刀闭口杀千刀的骂蓝田,蓝田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有你这样当妈骂儿子的吗?像个母老虎一样!”
瑶青听到曾香莲的话,不由气上加气。她平时憎恨曾香莲跟蓝田来往,现听曾香莲说蓝田已到柳州市当工人,暗骂道:你这个小贱人,现在都敢骂我是母老虎,到将来蓝田把你娶进我家门,还不知道你怎么骂我呢!
瑶青暗骂之后,就明骂:“你这个小****,敢骂我是母老虎,我要是不看在你爸妈的面前子上,我今天就撕破你这张小嘴。我的儿子,我怎么骂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吗?要是没有你这个小****教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不会这么不听我的话!都是你和我的儿子恋爱之后,我的儿子才变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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