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可很紧张。

这紧张在看见她面前的两人露出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时就更甚。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跳得那样快，连身边男人有力的臂弯都没能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更何况，这亲密的距离还是她死皮赖脸要来的。

“抱歉，你说什么？”

面前的女人睁大那双灰紫色的眼，诧异万分，她重复一句，“许可可，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身边的女孩也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里她垂涎已久的东西。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跟着她的手打转。

“抱歉，我——”

许可可的容颜在繁华热闹的集市里，被影影烁烁的灯光照得明亮，但她的眼里总有着挥之不去的晦涩和阴暗。

她唇齿微启，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小的事，“我说，可以把这个东西让给我吗？”

她的眼里乌云密布。

——不能紧张，不要紧张。

许可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情绪，她面上从容不迫，胸膛的心跳却如鼓擂，一下一下，将她的命脉掐住。

拥有灰紫色眼眸的女人诧然万分地扬眉：“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似的轻蔑地瞥她一眼，比常人要出彩许多的眸子里有着莹润寂静的光芒。

“算了，”

她默不作声地叹息一声，“我不和你计较太多，许可可，不要以为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有理睬面前两人，韩宿也兀自牵着张歌糖的手离开，徒留许可可一人伫立在繁华的闹市中。

夏刿在她说出那样无理取闹的话时就松开了手臂，神情淡漠地站在一旁。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可可恍惚不定地想着刚才她说的那一句话，竟觉一股凉意涌上

心头。

冰凉如同一条蛇从脚背直溜上脊背骨。

似警告又似嘲弄。

许可可仓促地笑了一瞬，又觉悲凉至极，她回想起之前几天自己那样努力想要在张氏姐妹之前拿到那块石头，却总是被命运捉弄，让她远远晚于她们碰见原属于张歌糖的奇遇。

她又同时想起张戈锐嘲讽的脸，尖锐冰寒的言语，她猛地沉下了脸。

——当真是没法阻挡吗？

——那又为什么她可以抢走张戈锐未来的丈夫？

许可可将视线投向身侧神情落拓的男人，努力肯定自己：不，既然可以抢过他，那她一定可以如愿让张戈锐死于非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