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栖在听了陆序臣的话以后，脸色乍青乍白。

她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句话，她甚至在想，陆序臣，怎么可以这般自如地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就这般随意地说出口来。

她咬着唇瓣，睁着尚还湿漉漉的杏眸去看陆序臣。

安栖的唇瓣本就生得嫣红，此刻又被贝齿咬着，慢慢地蠕动着，在贝齿离开唇瓣的那一刹那，饱满的唇瓣留下了淡淡的齿痕，随后又慢慢地消失不见，可那嫣红的唇瓣更显娇艳红嫩，如一朵正含苞绽放的红玫瑰，引诱着陆序臣。

陆序臣只觉腹下突然一紧，方才已被凉水浇灭的欲望再次升腾起来。

他眯着黑眸，探进了安栖的眼里。

安栖犹不自知，眼睫上还挂着莹莹泪珠，微微颤动着。

身体带来的欲念紧紧地私缠着陆序臣，他的眼睛不自主地开始再次往下探去，嫣红的唇瓣，薄透寝衣下的绵延酥山，盈盈一握的纤腰。

可在看到安栖仍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腿时，陆序臣心头的欲念便霎时止住了。

即便以前他从未经历过情事，也知晓女子的初次是伴随着疼痛和不适的，加之他方才并没有轻柔地待她，她此时并不适合再来一次。

他强压下心中升腾起来的欲念，抬起修长的手指抚过安栖的眼睫，为她拭去眼睫上的泪珠，哑着嗓音道：“我去叫人送些热水进来。”

说完，也不等安栖再回答他方才的问题，便走出了屋子。

此刻，安栖的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在他方才与她交融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有了答案。

安栖看着陆序臣突然往外走的背影，还有些发怔，直到水芹和另一个丫鬟送热水进来时，才回过神来。

水芹搀着安栖进了隔间的浴桶。

浴间不大，没过多久，便在热水的氤氲下，一片朦胧。

安栖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如雪般的玉臂随意地搭在浴桶边沿，身前的柔软在水中若隐若现。

水芹看着坐在浴桶里出神的安栖，不禁呆了，难怪世子会喜欢安栖，若她是男子，也定会爱上安栖的。

水芹想上前帮安栖擦洗身体，安栖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安栖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她还不习惯有人这番贴身伺候她，便同水芹道：“水芹，我自己可以，你在外面等我，可好？”

水芹唇角抿笑，点头便要退出浴间。

安栖却又忽然叫住了水芹。

水芹诧异，回头看安栖。

安栖才道：“火梨，她现在可好？”

水芹见安栖是真诚地想知道火梨的情况，便正了脸色，回道：“安娘子，我也不清楚，但，想来，也不会太好。”

水芹同火梨同一年进公主府，一起长大，又一起被康宁公主挑中，进了陆序臣的院子伺候，两人自是亲如姐妹，火梨落得这般下场，她心里自也是难受得紧。

安栖见问不出什么，只得点头，先让水芹出去了。

已是初夏时分，安栖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水也未曾很快地凉下来。

她拿起浴帕，在身体上慢慢地擦拭着，身体依旧皙白，没有什么明显的红痕，只洗到那处时，安栖拧起眉，轻轻地“嘶”

了一声。

有一股撕裂的疼痛从那处传来。

方才陆序臣做那事时，太快，没有任何前兆，想来，便是那时弄伤了。

“禽兽！”

安栖低语，恨恨地骂了一句。

兴许，抹上一些药膏，便能好得快一些，可这事，她该怎么开口去提？

还是算了，可痛的是自己，又不是别人，为何要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提，而让自己去承受疼痛？

安栖自我开导着，最后打定了主意，若明日还不见好，便一定要开口说的。

这番擦拭了三遍身体，安栖才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此时，水已是温凉。

她披上水芹为她准备的衣袍，仍是轻薄透明的，可她已管不了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