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予鹿打完电话没半个小时，任飞扬的拖拉机就飙到了医院楼下。

荣予鹿简单收拾下就搀着言寄欢下楼了。

还好任飞扬莽归莽，但是也知道在拖拉机上铺了厚厚一层的干稻草。

刚坐好，就看到阿蛮抱着一堆东西嗖地一下出现在她们面前。

仔细一看，有麦乳精，有红糖，甚至还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她踮着脚，艰难地将手里的东西举高高，一双大眼睛直盯着言寄欢。

“总算还有点良心。”

荣予鹿嘟囔了一嘴。

言寄欢撑起身子看向她，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哪来的？”

阿蛮心虚了一下，下一秒又倔强地要把东西塞给她。

她不说言寄欢也知道是哪来的，摇摇手，对她说：“拿回去吧。”

阿蛮脸色一变，高举的双手缓缓放下，落寞地低下头去。

言寄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缺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和奶奶吃。”

阿蛮就像被顺毛的小猫，被她摸得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却还是固执地要将东西塞给她。

“乖，听话。

回去照顾好奶奶，我下次再去看你们。”

阿蛮这才肯把东西收回去。

还腾出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言寄欢莫名懂了她的意思，也伸出一只手来，跟她尾指相勾，大拇指相碰。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契约达成，阿蛮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言寄欢这才发现她居然有两颗可爱的虎牙。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知道吗？”

言寄欢鼓励她。

阿蛮迟疑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对着她又扯了扯嘴角。

言寄欢失笑，“倒也不用这么勉强。”

“我的意思是你要开心点，只有开心的笑容才是最好看的，知道吗？”

阿蛮点了点头。

“好了，你快回去吧，过几天我再去看你们。”

在阿蛮依依不舍的视线中，拖拉机缓缓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任飞扬开得并不快，有干稻草垫着，也没那么颠。

车上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