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个沙盒游戏？神明是个孩子？天鸢系只是一颗弹珠？

周楠觉得自己在听地摊神话。

如果，操控星系文明的命运，来完成这场无聊的生死游戏，真的只是纯属图一趣的话，那这个孩子可真该死啊……

至于兆亿年的时间对祂来说只是一瞬间，周楠的理解是维度差距所致。

如果这些神明真的存在，系统所言又非虚的话，祂的体型应该极其巨大，不能用任何计量单位来衡量，甚至超脱于宇宙之外。

如果祂们是巨人的话，那么人类也好，四体人也好，都只能算细菌。

假使这样，双方之间应该是无法进行沟通的。

“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

周楠被震撼得有些说不清话。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虚拟游戏，所谓神明，只是架空的背景设定罢了。

不曾想，系统却反问他：“谁告诉你这里的一切不是真实的？你又怎么知道，你原本的世界就不是虚假的？”

周楠无言以对，心神震动不已。

是啊，他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是假的，也不能证明记忆中的地球是真的……孰真孰假，似乎没那么重要，反正他都无力从中跳脱。

不能推翻的，即为真实。

“所以……你和博物馆，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监控这场游戏？”

“对。

我身为系统，充当祂的微观意志，博物馆则起到辅助作用，共同安排与监管游戏的进行，只为取悦主人。”

“你们能和祂沟通吗？”

“不能，沟通是单向的……倒不如说是命令，我们其实无法和主人沟通，祂一句话说完，万千个世纪都过去了，和你我根本不处于同一个维度，怎么沟通？我是死的，博物馆也是死的，只是机械地执行早已设计好的指令而已。”

周楠听懂了。

系统的描述让他想起了进入细胞做手术的纳米机器人。

就像是人类不能和短命的细胞沟通一样，于是只能创造出微观机器人，去微观世界执行任务。

系统就是类似的纳米机器人，按照提前设定好的指令行事。

当然，这个比喻还是比较粗陋了，真实的情况比这还要复杂。

“如果万物始终被祂凝视，那我的生死岂不是就在祂的一念间？”

周楠郁闷地问，从这一刻起，不敢再有弑神的荒唐想法。

“你不必太担忧，祂没法针对你，就像你没法针对某个细胞一样。”

系统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只有我能针对你，这也是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眼见周楠脸上阴晴不定，似有情绪要爆发，系统又忙补充道：“我说过，一切都是被事先设定好的，就算是我，也只能按照流程和规则来，并不能随意支配玩家的生死。”

“但其余9000多个玩家都死了。”

周楠眼神中洋溢着怨恨，“还有四体人，整个文明也将被毁灭了。

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系统不语，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不顾任何道德。

良久的沉默后，它才开口道：“但你还活着。”

活着，算是恩赐，还是施舍？

“我现在是掌控者了，需要我做什么？”

周楠冰冷地问，对于玩弄自己人生的系统，他实在没法释放出善意。

“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唯一的胜者，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