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问道。

“师尊在这里，弟子当然要来。”

温隐清心中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田。

他知道裴翌舟心中肯定清楚，这里是魔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裴翌舟这一来，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还是来了，仿佛是理所应当。

温隐清鼻子发酸。

“裴翌舟，我入魔了。”

温隐清话音微微发抖，将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我入魔了，或许没资格再当你师尊了，还会害你受牵连。

所以……

裴翌舟的手僵了一下，狠恶的杀气顿时自裴翌舟身上爆发开来，他扭头，一双凌厉的眸看向温隐清，令温隐清心中一颤。

裴翌舟的母亲死于魔族之手，他痛恨魔族，温隐清如今告诉他，自己入魔了，怕裴翌舟会对他心生厌恶。

如此想着，温隐清心中竟涌上难过，他睫毛轻垂而下，却听到耳边传来恼怒之声：“他们对你干了什么？”

“什……”

“他们是不是强迫你了，是不是他们害你入魔，”

裴翌舟眼中带着血丝，“我杀了……”

裴翌舟的话令温隐清一愣，心中的难过被暖意取代，竟稍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他发现裴翌舟是在乎他的，不可能因他入魔了就对他产生厌恶之情。

想想之前自己还因这件事苦恼许久，险些被鬼王看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裴翌舟对他的态度，其实从最一开始就很明显，他竟还对此有所猜疑，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裴翌舟了。

“没有，”

温隐清解释，“那时我跳入噬灵谷裂缝，险些丧命，被魔族所救，因我快不行了，只得将魔气打入我体内，我因此而入魔。”

“当真？”

“我不会骗你。”

裴翌舟眼中的杀意褪散，扭回头去：“无论师尊是仙是魔，都是我的师尊，天尽山诸位也在等您回去。”

温隐清手一僵。

他想告诉裴翌舟，若他回去，必会给天尽山惹来麻烦，或许，他留在魔界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发现，自己终究是自私的，事到如今，话在嘴边，他却怎样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