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过神来，他怀中抱着一名满身是血的少女。

&esp;&esp;幽暗的小巷中，雨滴打在少女精緻的脸上，她的脸苍白的像死人，不，看那制服下怵目惊心的伤口，或许真的死了。

&esp;&esp;牧丞面色凝重，伸手抚上她颈处，温热的皮肤下，脉搏微微跳动着。

&esp;&esp;见少女还有心跳，牧丞先是联络了李时赫，接着毫不犹豫的载着少女来到他组织下的大楼。

&esp;&esp;搭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室，李时赫早已在那等候。

&esp;&esp;「慢慢放她下来，我看看她的伤势。

」

&esp;&esp;牧丞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放在金属床上，李时赫拿起剪刀，快速剪去黏在伤口上的衣服，接着他拿出钳子，熟练的从伤口中夹出子弹及碎裂的弹壳。

&esp;&esp;经过三十分鐘的处理，少女的状况渐渐稳定。

&esp;&esp;「牧丞，这是怎么回事?」李时赫脱下染血的手套，疑惑的问道。

&esp;&esp;「我也记不得了」牧丞眼神变得黯淡，他只记得他完成了委託，接着一声声响从巷子传来，他抬眸，与少女对上眼。

&esp;&esp;他只记得她眼中的恐惧，以及—

&esp;&esp;她说着救我的神情。

&esp;&esp;「牧丞，你这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李时赫严肃的说:「有事情随时找我，我都在。

」

&esp;&esp;他一直晓得自己自从牧修远的事情后，精神状态就出现状况，他常因为太沉溺于暴力的世界而伤及无辜，一直以来都是波及到动物，这次却伤到了人。

&esp;&esp;牧丞望向躺在桌上的少女，看着她身上的制服，不禁想起牧以雪。

&esp;&esp;他最后一次看到小雪，她也是像她一样安静的躺着。

&esp;&esp;只是她永远不会醒来了。

&esp;&esp;一想到这心脏深处就隐隐作痛。

&esp;&esp;他撇开目光，不让自己情绪受到影响。

&esp;&esp;按照以往的作法，牧丞都会将在案发现场看到他长相的人处理掉。

&esp;&esp;但这次并没有。

&esp;&esp;牧丞将她扔在地下室两天，中途完全没派人去照料她，让她自身自灭。

&esp;&esp;他就只是单纯想瞧瞧这女孩能撑到几时。

&esp;&esp;而她醒来那天，牧丞之所以到地下室，也全是因为在处理委託后续时突然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esp;&esp;在白色的灯光下，少女的脸被照的一清二楚。

&esp;&esp;她知道他在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自在。

&esp;&esp;「是你吧。

」少女开口道。

&esp;&esp;牧丞饶有兴趣的挑眉，自己从来没在这跟任何人讲过话，毕竟那些人都忙着哀号，哪有间情逸致聊天。

&esp;&esp;牧丞走近她，当少女看到他的面容时，明显的倒抽了一口气。

&esp;&esp;他将身子靠向她，看着她那双还未沾染世尘的眼眸，他想起那晚她眼底的情绪。

&esp;&esp;「为什么要说救我?」

&esp;&esp;「甚么?」

&esp;&esp;「那时我明明，在你眼里看到了绝望。

」

&esp;&esp;他知道彻底绝望的眼神是什么，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