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是个纸片人，不跟小瑾面对面，他就不会紧张成那样子，就不会惹小瑾生气，小瑾也不会说走就走，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他是纸片人的时候，小瑾对他真的太好了。

裴星钰定定地看着光屏，喉结动了动，又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胸腔里的不知名情绪肆意翻滚着，似从远处一路响到近处的惊雷，似骤然惊起的巨浪，来时汹涌骇人，接近时却又倏然归于静溢，徐徐蔓延过来，一点一点的，沾湿了他。

人呐，什么都要对比。

连从喜欢之人那里得到的爱，也需要反差来震慑。

见面之前，裴星钰迫不及待，不满足只能对只能透过光屏看她，见面之后……

裴星钰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受虐倾向。

刚才闹的那么难看，他却还是想要近距离的见见她。

想跟她有更深一步，更亲密的接触。

.

傅瑾的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

刚才生气那会，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气齐越集团耍她，但现在到家了，气过之后，再仔细一回想，就觉得是自己冲动了。

是她沉不住气，较真了。

齐越那么大个集团，为了耍她，而特意把她约过去，可能吗？

不可能的。

所以，要么是那个HR有问题，或者，齐越集团的面试流程就是这样？

主要是为了考验面试者的忍耐力、面对突发情况的情商……？

勉强在心里猜测了下对方的动机和目的，傅瑾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情再去琢磨了。

从满心期待、到平淡、失望、再到现在的冷静，之前在她心里高大的不行的齐越，突然就垮掉了。

大概就是一种，原先很崇拜很向往，结果近距离一接触，发现不过如此的感觉吧。

冷漠一点，两个字就能总结她现在的心情——幻灭。

.

裴星钰往后靠在床头，看向傅瑾的目光柔软的不可思议。

[小瑾~]

“嗯？”

傅瑾回过神，看着游戏里眼眶通红的纸片人，倏然笑了。

一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