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让真定大长公主如此看重总角之谊这一项因由,不仅在她和杨世醒身上引以为鉴,还在多年后念念不忘,提及时仍然怀有不满,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莫非,皇后当年不仅是与陛下没了总角之谊,还与另外一个人有了这份情谊?而这个人就是信王?阮问颖在心里胡乱猜测。她小心地抬眼觑了一回阮子期,慢吞吞道:“的确,这世间鲜有自幼相识能成夫妻者……更有甚者,即使自幼相识,有总角之谊,成了青梅竹马,也难以良缘至终……”阮子期用一副沉稳的、静候下文的神情看向她。她大起胆子,迂回试探地道:“我听说,舅母在当年也曾有过一位自幼相识之人,可那个人却不是陛下……”以后少在殿下跟前提阮姑娘的名阮子期一愣,神情罕见地出现了一点波动。他看向阮问颖:“小妹何出此言?”阮问颖含糊道:“无有出处,就是随便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又见阮子期态度暧昧,没有直言否认,对她也不说斥责荒谬之语,胆子便又大了几分,追问道:“果真确有此事?”她会有此一问,并非存着什么乱问一气、误打误撞的心思,而是自有思量在。依真定大长公主之言,皇后早在去往边关之前就与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定了亲,却先遇到了信王,并在与其倾心相许之后才遇见陛下,想来中间差了很长一段时日。这样的经历,在长安城里怎么样都是说不通的,只能是在边关。她的大哥常年跟随父母镇守边关,与皇后同是阮家人、同在青州,虽然相隔了一代人,但怎么说也有着这层特殊的身份在,还是很有可能听到什么的。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怀疑她问这些话的背后原因。当年之事,最清楚的知情人莫过于安平长公主和真定大长公主,太后与镇国公或许也知道大部分,但阮问颖不可能去问他们,一旦被反问她询问这些话的缘由,她就答不上来了。不像和阮子期。首先,她不是刻意提出这个话题的,是和他聊到了青梅竹马与夫妻姻缘,才说到了这事,前因后果顺理成章。其次,她也不用担心对方“不可胡言”的责备。因为根据她兄长曾欲退婚的行为,他并非恪守陈规,又和她在刚才来了一场差不多是推心置腹的谈话,她问点小小的问题不算过分。果然,面对她进一步的追问,阮子期没有多少迟疑,只说了一声“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流言蜚语”,就道:“舅母当年跟随祖父前往青州,途径多地,遍阅边塞风光,相识之人何其繁多?纵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又如何知晓是哪一个,并告诉你?”而一确定了他的态度,阮问颖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听说,那个人是信王。”阮子期默默地看了她两眼。他沉吟片刻,道:“你既有此一问,想来心中早有猜想。你是个聪慧的,旁的话我也不多嘱咐你,只告诫一声,有些事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都只能在心底想,万不可说到外头。”阮问颖亲近一笑,心中流淌过几许温暖:“是,小妹谨记大哥之言。”等待了半晌,不见他有下文,又小心续问:“那……当年之事……”阮子期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笑意:“看来你是不见青山不罢休了,好吧,那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舅母当年的确是在边关认识的信王,不过只有几面之缘,非是自幼相识,不知为何被他人在后来牵强附会,有了各种莫名的流言。”阮问颖听了一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她最先怀疑阮子期是不是在骗她,又觉得不像,就想着是不是他也不知晓里头的实情,而后才细细揣摩他话中之意,敏锐地察觉了几个字眼。“他们只是没有自幼相识而已,对不对?”她道,“所以还是——”阮子期摇摇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多的,我也不清楚。”闻言,阮问颖微感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毕竟她在之前也没有期望能得到多少答复,现下虽然只有寥寥几语,却已经足够她推断出许多事情。不知是不是她泄露了什么心思,阮子期静静瞧了她一眼,道:“小妹,大哥虽然不知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但舅母贵为皇后之尊,你又即将嫁进宫中,有些事听听也就过了,不必放在心里,更不必刻意去打听、去弄明白,这对你没有好处。”她垂了垂眸,微笑着应了一声:“嗯,妹妹知道。”兄妹俩陷入一阵沉默。隐隐约约的西风呼啸声中,案上的熏炉袅袅升起几缕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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