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无道长…他是要…”

柳扶桑眸中闪过震惊，与郑月容眸子对视一眼，在对方眸中看到一丝了然。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符咒落在了谢尘的手上，沈娇观察着少年，只见他把玩着手中的那道符纸，这纸的做工精细，是碧月城的手艺，上面的符咒也不似刚刚写下，似是早有预谋。

清无道长设下法阵是肯定是认真检查过，若非他自己意愿，定会检查出来。

谢尘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嘲意，眸子黑漆漆的不知在想什么。

小山丘上绿意昂扬，嫩芽随着春风渐渐摇摆，红衣女子站在墓碑前，在前面的火坑中烧着一盒碧月堂的糕点。

“今日，他和若若便会去陪你了。”

女子的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尾音却略带颤抖。

“这是他欠你的，姐姐让他给你还！”

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带着猖狂的笑，“我把他的符咒换了，只要他催动收妖符，便会同若若一起在这个世界消失！”

神不知鬼不觉的，想着都让人痛快。

那是她第一次恨一个人，抢走了她唯一的亲人，还让她尸骨无存！

女子面容狰狞，她捧着糕点的手渐渐泛白，看着面前的墓碑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的手抚摸着墓碑，像是抚摸少女的额头，温柔似水。

也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河边的绿草散发生机，河水表面的冰渐渐融化，里面的鱼儿也吐着泡泡。

河水被染红，血腥气充斥着鼻腔，她们以为看到了一具尸体。

妹妹心善，上去瞧那人的呼吸，结果一切都因此而改变。

她曾经以为清无是真心对妹妹好的，她以为清无可以为妹妹与家众人决裂，肯定抛弃了心中所为的孝，她以为妹妹会很快乐的过完一生。

这一切都是她以为。

妹妹改变不了世人对妖的偏见，也改变不了那个男人内心的大道。

城主哭的像一个小孩子，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又觉得自己错了，错在了哪里，她也说不清。

微风轻拂，城主房间内空荡荡的，上面摆着没有用过的午膳，地上还掉落着一串糖葫芦。

谢尘一行人意识到他们该离开了，在临别前的一晚，谢尘踏入了城主书房。

城主一身红衣，她手执墨笔，神情严肃，不知在文折上写着什么。

“那符纸是你换的，我有证据。”

少年一袭白衣，环抱着胸膛，眸子中含着肯定。

他就是有这份自信。

城主一顿，垂着眸子不理面前的少年，微微开口吐出二字：“条件。”

微风吹过，谢尘发丝轻动，有些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