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生穿着一身红衣，漂亮的脸上满是喜气洋洋，从喜婆手中接过季长月的手。

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季长月安慰自己，很快就好了。

顾流生以为她紧张，低声安抚道，“很快就结束了，不用紧张。”

季长月轻轻嗯了一声，攥紧顾流生的手。

等会儿就先拿你开刀。

白发老头走上台，四周霎时静了下来，他轻咳了声，望向下首的两人，朗声道，“今日是我徒流生的婚宴，我等在此为见证，今日流生与季姑娘结为夫妇，白首同心。”

顾流生声音温润带着几分小欣喜，“今日我与长月结契，盼神魂相连，不复此心，昭告天地，以此为证。”

说完，他对侧身对季长月道，“照着我的念就可以。”

季长月却没动，场面一时冷寂下来，所有人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长月？”

顾流生不动声色看了一圈周围，询问道。

季长月紧紧攥着他的手，“我的心好疼。”

顾流生一愣，眼中晦暗不明，口中却继续说着关心的话，“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难受……”

季长月似体力不支，往他身边倒去，顾流生下意识去扶，然而还没碰到季长月，身子就猛然僵住。

心口处，幽蓝的火焰蹦跶的欢快，幽黑的雾其在胸腔翻滚，想要逃离，却被一步步吞噬。

“你……”

他有疑问，没等问出来，身上大红的衣袍消失，瓷白的皮肤一步步被黑色的雾气吞噬覆盖。

这些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等白发老头反应过来，浑身黑雾暴涨，身上的衣服迸裂，化成碎片，无数粗壮的枝条从他身上飞出。

“抓住她！”

周围的宾客顿时化为一阵黑雾，组成人形，猩红的眼珠镶在雾气翻腾的脑袋上。

季长月直接扔出一把雷击符，雷鸣巨响接连不断，黑雾凝成的怪物发出惨叫，立马被炸散。

白发老头的枝条全朝季长月涌过来，季长月纵身躲避，扔出雷击符和爆裂符，但老妖怪就是不一样，反应足够迅速，枝条交缠在一起，化成一道盾牌，剩余的枝条则飞速朝季长月冲去。

季长月虽灵敏，但靠她一己之力，到底敌不过老妖怪，很快，她的手脚都被枝条控制住。

顾流生吸收了他周围的魔气，补全被灼散的胸口，朝季长月这边走来，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对你那么好，救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长月哼了声，“真的好还是别有所图，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流生的脸扭曲了一瞬，这些修士真该死，竟然耍他。

白发老头不耐，阴恻恻道，“别废话了，将她的心剥出来，修士的心可是上好的补药。”

“不行。”

顾流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必须要经过契约，绑定咒术才行，流芳城承受不住这方天地的再次施压。”

季长月听明白了，废了这么大一番功夫，原来是怕秘境中的天地规则。

说来奇怪，除了妖兽，清泽和流芳城的东西，都害怕天地规则，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护着外来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