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的回答，关凌月不由在心里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接替了伊明月的人，怪不得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将她放在眼里，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苏文沛的秘书，是公司的高层意思传递者，就相当于皇宫里的大太监总管，而自己不过就是个掌司里面的小宫女之流，她自然觉得有本事对自己大呼小喝。

再可能，她甚至还觉得自己是那种不安份的宫女，一心想要攀皇帝的高枝儿，飞上枝头当个什么答应常在妃嫔什么的，就对她斥之以鼻了。

不过，道理虽然明白，但关凌月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笑了笑便回了嘴。

“哦，原来就是个秘书，就这么凶，还是新来的而已，这真要让你在苏氏集团站稳了脚，你是不是还会携天子以令诸候了?”

“关小姐，你知不知道，苏少董的全身保险额度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真要觉得你们苏少董现在有了性命之忧，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赶紧叫救护车才是正理。”

关凌月打断对方。

“关凌月，你一个山寨骗子，上不了厅堂就注定上不了厅堂，再伶牙俐齿，也只是强词夺理而已……”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快死了，你在这里吵什么吵。”

苏文沛终于显露出了些不悦，挥手阻止那女子继续指责关凌月的意图。

苏文沛没有领那女子的情，反而说她吵，这让女子立马气得涨红了脸，却又能敢发作，只得气鼓鼓地瞪着关凌月，在眼里烧着一把怒火。

“你先出去等着，待会儿就出去。”

苏文沛放软了语气对那女子说。

听得苏文沛松了口气，女子双眼流波一转，狠狠瞪了关凌月一眼，但到底还是没有再顶撞苏文沛多说什么，拉开门出去了。

“好了，不生气了，看你脸都气红了。”

苏文沛在等那女子离开后转身看关凌月，露出风流本色，端笑着一双桃花眼，半哄半地说。

“我不生气，哪里轮得到我生气。”

停顿一下，关凌月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医药匣子，继续说：“其实她说的对，倒是提醒我了，我就是个山寨骗子，麻雀就是麻雀，早就不应该再和你靠近，看见你就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是我自己刚才走神了，忘记了界限。”

“这是在说气话吗?”

苏文沛站在她背后，看着她低头收拾匣子的背影，习惯性地将手插入到西裤的兜里，平静而温和。

“不是，是实话。”

关凌月清理桌上的物品平静回答，在没听到背后的人说话后，她扭过头来看背后的男子。

苏文沛站在两米开位的位置，水晶灯正在他头顶上散发着莹亮温和的光，将他的身形拉长，显得更加丰姿伟岸，像是那种欧洲传说里的王子，刀斧镌刻的轮廓，明亮如星的双眼，一切的一切像是一个魔咒在吸引着关凌月陷入其中，被甜蜜和满足包围，但一切的一切又如一场昙花幻影，她如果靠近，投入其中，便中了那诅咒，无力回身。

“你与我现在就像站在河岸的两边，我们都需要冷静，放下，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前路命运，你选择了秦蕊，就应该为你的选择负责，而我选择为我做过的事情负责偿还，也需要努力去完成，我们都不想把生活弄成一团糟，所以都……。”

“好了，我知道了。”

苏文沛打断了关凌月冷静理智的分析，他显得很平静，然后笑了笑，说：“从前觉得你小孩子气，脑子不太好使，其实倒是我小看你了，是我看走眼了，你倒是聪慧得很，对人情世故，前路利害比谁都明白通透。

是我错了，不该问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不该让你为难。”

苏文沛取了沙发上的外套搭到胳膊上，然后朝门口去，关凌月站在那里看着，忽然觉得胸口闷得生疼，忍不住伸手想要挽留，或者出声唤那离开的人，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征服，垂下手来，转过身去。

“关凌月，别让自己失望，更别让自己后悔。”

苏文沛在门口的位置停下来，回头看背对着他的纤瘦背影开口。

“再见。”

没有等关凌月的回答，或者说他并不是要关凌月回答，苏文沛扭过头，拉开门，离开。

听到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然后是屋外车子离开的声音，她知道苏文沛是走了，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要自己将一切情绪收起，将桌上的医药匣子收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