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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锷在马上时时腾起,因为长庚虽短,但十步之内,俱在他一剑击刺之距。
韩锷这时已全收起了仁恻之心。
两军相接,勇者即仁!
他纵声高啸,独提五旅,连声喝叱,指挥手下或左或右,往返搏杀。
乌旺已红了眼睛。
他本是先锋,擅开强弓,已数次搭箭向韩锷射去。
无奈韩锷身形灵便,跨下所乘更是万是挑一的良驹,根本射他不到。
好在羌戎开始遇杀之人,要么是最警醒的反应最快的,多半倒是最痴钝的一批。
他们本已习惯各自为战。
损失三分之一人马后,已稳住阵脚。
一时草海之中,杀声振天。
大家的鼻子里都是人马的臭气与血腥之气。
但这气味似乎更能激起人本心里的狂暴。
又自搏杀有顷,韩锷见羌戎已缓过神来,自己这方已伤损渐剧,开口喝道:“退!”
他军令如山,又兼早有布属。
他已得报,远远见到那粘木赤大军已得探马之报,直追跟了过来,此时不退,更待何时?那手下五旅,登时各依方位,按照早已斟查好的路线,冲阵而出,远远逸去。
乌旺早杀红了眼,他喝道:“追!”
——自从他与汉军对垒,还从未吃过此等大败。
如此重的伤损,他怎能不恨?如果不亲手杀尽敌人,他还有何颜面统率先锋之骑,有何颜面去见主帅粘木赤?
他口里一阵呜哇呜哇的咆哮,手下兵马已各按部族,衔尾向那韩锷逸去的五旅追去。
其后,粘木赤大军已到,八千余骑,也掺入了追击之局。
天色已乌——草原的傍晚来了,暮沉沉的天上,没有月,星也隐隐,将出未出。
乌旺却盯准韩锷之旗,衔尾向韩锷直追而去。
他们一奔一逃,已近小半个时辰。
韩锷是先已斟查好的路径,有奔有绕,可羌戎之人却全没计划,有时见路近,就直追而来,却成十上百的人马一下就陷入了泥淖里,挣扎不出,渐渐深陷。
追击他们这两百余骑连城骑的羌戎之兵却好有近三千余人,拖拖拉拉,绵延里许,拉成一线。
其中有乌旺的手下,也有后面粘木赤的中军主力。
乌旺在夜色中,虽数次险险马陷深泥,却于狂躁之中,并不细查,也不详看自己陷落的人马——夜色太黑,就是看也看不清,只是衔尾直追。
韩锷却时时返骑冲荡,然后再放马逃逸。
忽然,一箭在他身旁掠过,直向小计那全无防备的后心钉去。
韩锷大怒,见那箭势,猜是乌旺的臂力才可射出。
他长叫一声,人已在马上腾起,一把拍落那箭。
但第二箭却又已到。
韩锷长剑一击,将之击落。
口中怒道:“好乌旺,今日我就先杀了你以祭亡灵!”
他并不掉转马头,人已在马背上跃起。
他距离乌旺也不过两百余步,当下放步疾奔,人如飞腾,转眼已到乌旺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