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陶第二天一早发来一张照片。

左乔正抱着脑袋醒盹儿，看见照片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回忆胡陶为什么要给自己发一个工牌的照片，胡陶的电话随机打来，振得左乔手指都麻了。

“你那个线人在那儿的花名叫Lisa？他不是个男的吗？”

“栾西是标签塔的dJ，这个是我去发现他尸体的垃圾场翻出来的，不是他本人的工牌，他不是正式员工。”

左乔很快反应过来，放大照片里的工牌，除了字号最大的英文名，就只有一个label，一点儿多余的信息都没有。

“这工牌竟然没被处理掉？”

“我现在头疼的点就在这儿，我没有尸检和痕检的报告。”

胡陶边发信息边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垃圾场是不是案发现场所以我不敢确定这个工牌出现的真正原因。

但我是在垃圾堆里找到的，离地上的痕迹线不远，但不仔细找是看不见的。”

“你先别纠结。

干脏活儿的人清洁都在线。”

左乔终于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下楼去给自己找点喝的润嗓，“这种事要么是凶手方根本不知道你的线人拿走了工牌，要么是拿走了也没事儿，这个lisa反正早晚会被处理掉，你找到了线索也断在这儿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也可能是诱导。

局里人都知道栾西是我线人的事，张筠是有保护伞在局里的，他恐怕也该知道了。

而且……我相信他们也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定停职就是添油加醋让你生气去较劲。

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前两个可能……我今明两天找个时间去标签塔一趟，你尽量不要出现，他们一定会重点关注你。”

“你打算怎么做？”

左乔打开客厅的百叶帘和窗户透风，正好看见对门爹妈在厨房的身影。

她说自己肯定是要去消费一下刺探军情，总得确认栾西手里这个工牌的主人是谁，掌握关系网和环境因素吧。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想你永远记得我昨晚上说的话。

就算我以后会和家里人走到一起，我和你接触也永远都是以左乔的身份，如果你有顾虑我们趁早结束。”

“你别说的跟私奔一样行不行我要吐了，我只是在考虑你的安全。”

“大哥我才要说吐了，我为什么反复提醒你我的立场？就是因为外面始终没有把我和家里分开，你以为我爸出去这么多年就能被撇得一干二净吗？家里是这样，舆论绝无可能。

你能给我造成什么人身危险……”

“好吧，我确实过于紧张。

但你最后这句话我怎么听出点儿嘲讽的意思？说我不够格？”

“你想多了胡队长，因为你只能给人民群众带来安全。

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阳光。”

“你，说我？”

左乔见好就收，准备挂电话之前胡陶让左乔记下一个地址。

左乔写完最后的门牌号突然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你那咖啡厅小区后院吗？”

“严谨一点，是我父亲名下的咖啡厅。”

“好的，这不就是你爹那个咖啡馆吗？”

“不完全是，等你找到线索我们约在这里见面。”

电话挂断，左乔灌了一大杯凉白开，她一个人去破绽百出，所以她必须要拉上几个人装出一副朋友聚会的样子混淆视听。

在朋友的选择上就很有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