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李迷笛仓皇地提了一个黑衣人,挡掉这支箭。两只手臂都被这力道震得发麻,人更是往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胸口气息起伏不定。李迷笛看着透出来的带血箭矢,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一把丢掉人,目眦欲裂,对着司绒抬起刀:“你竟然真的搭上了太子!”司绒一步步往后退,她一手摊开:“不然呢,和你玩儿吗?”她盯着李迷笛,轻声说:“渣滓。”爱你封暄今晚应当在书房议事。阿悍尔的大伽正两个月来,在庙中与高僧论道,在书舍与学子清谈,在田埂与农夫讨学,游山涉水,拄杖渡溪,心有所感,故而修书一封回到阿悍尔,给草原的领主带去了北昭包容旷达的民风。赤睦大汗收书沁泪,长叹不息,当夜梦起,梦里阿悍尔天神降下了和平的旨意,他将天神的旨意郑重写入鹰礼国书中,由聆听神旨的大伽正郑重递交给北昭皇帝,阿悍尔愿意与北昭结束百年斗争,达成和平的共识。这消息先在朝堂上炸了一圈。这会儿正是封暄该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然而他来了。长风再次递来了浑凝啸杀的破空声,和丹山马场那夜一样。他的身影还没出现,融在浓稠的黑夜里,马车的风灯照不到他,但她知道,封暄就在往这里来。那支利箭从漆黑浓稠的夜色里激射而出,神奇地搅散了她心里团起的阴云。大雨倾盆而下。她忍不住,一再地往雷鸣滚来的方向看。那马蹄如雷鸣,她的心跳无比急促,几乎要与这马蹄声同频。太快了啊,马蹄是,心跳也是。李迷笛已经出离愤怒,他的理智快要燃烧殆尽,他成了一根枯枝,焚烧过后露出了猩红的颜色,那是三十年的不甘、嫉妒还有侥幸,被这雨兜头一浇,噗呲噗呲地在他胸口刺挠。他把司绒的眼神看在眼里,把马蹄声听在眼里,他掌心中还有被利箭冲击的力道,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封暄的?为什么有人生来就在阴沟,有人生来就应有尽有,他不会看到旁人为此做出的努力与牺牲,他只看得到自己的付出与旁人的收获,不知道这二者根本没有关系。“你这个……”李迷笛咬着牙,话没说完,被猛冲而出的稚山打断。“闭嘴……闭!嘴!”稚山手里的刀砸碎了雨滴,溅出无数细小截面,头顶泼天的大雨在提醒他,他站起来不再是笼子顶,眼前这个人也休想再把他拖回去。两人在雨夜中喘着粗气,可是稚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条游动的银蛇,是一条铁链,稚山从来都用进攻代替防守,他的脖子被突然出现的铁链套住了。那冰冷的触感和禁锢的力道都刺激着稚山,他被铁链拖住了进攻的节奏。李迷笛朝他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司绒倏地抬起手,一道细小的箭芒从右手腕下飞射出,直直没入提铁链之人的胸口。血花四溅。稚山脖子一松,抬手就去扯铁链,他不要再戴这东西!绝对不要!可下一刻,那铁链的两端又被一双覆满纹身的手拽紧了,李迷笛勒着他的脖子用力拧绞,把他整个人往林子里拖,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要在马蹄到来前先抓住司绒。“来咯!阿悍尔的雄鹰们!撕碎这些渣滓!”德尔沉立在雨中,震天这么一喊,从他们身后,也走出来十个彪壮的阿悍尔汉子。他们迎上了面前的黑衣人。缠斗间,这方土地的主宰者带着雷鸣和雨点降临,封暄一眼就看到司绒额头上的血,那眼神很淡,燃起的怒火却高涨。封暄从侧袋里抽出了鞭子,纵身跳起,落地时鞭子缠到了李迷笛脖子上。带着狠劲儿一拽。李迷笛的脖子像要被绞断一般,整个人随着这力道往侧边飞,“砰”一下砸上了树干,口中喷出鲜血。鞭子带着倒刺,刮破了李迷笛颈部的皮肤,把他脖子上那只眼睛擦得稀烂,封暄不让他立刻毙命,也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吊着他的脖子又往另一边一甩,像甩破袋子一样把他砸翻在地。李迷笛赤红着眼睛,他瞪着封暄,眼神是疯狂的,缓缓地张开了嘴,牙间全是赤红的血,宛如索命恶鬼。稚山脖子间的铁链被一蓄着络腮胡的黑皮大汉接过了手,不容稚山喘息,再一次拽得他站立不稳,易星攀着树枝荡下来,高喊一声:“去他妈的!”骑在了那络腮胡脖子上,双手掐着络腮胡的脖子用力一拧。他拧不动。络腮胡大汉沉身伫立,宛如不可抗逆的黑色大山,易星干瘦的身子骑在他头顶就像插了根竹竿,他猛喝一声,松开一只手,猛摆肩臂,把易星从头上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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