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发觉,幸好带了波波来。
两个人足有八年未见面,心里臆想的那份亲昵并没有如期出现,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疏离感让郑文烨的心里浮上些许失望与不自在。
幸好有波波。
这让他们之间并未冷场。
当然,朱明熙她也十分善谈,还十分温柔体贴。和从前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女生相比,如今的她女人魅力十足。
宋初蕊还在恨恨地道,“你们就在那卿卿我我的,教坏小孩子!”
郑文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你错了,就因为波波在,我们就没能卿卿我我。”
宋初蕊有些怀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蓦地轻松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许多,“是吗?”语气里已然有了几分自己也不自觉的笑意。
波波就在这时候蹦出来,脆生生地道,“小姑姑,小姑爹,婆婆说煮了宵夜,让我们一块去吃!”
宋初蕊怜爱地摸摸波波的头,“波波饿了吗?是不是吃饭的时候光开小差了,没认真吃饭?”
波波牵住宋初蕊的手,认真地道,“吃饭的时候小姑爹有些不舒服,波波一直忙着照顾他,所以没怎么吃饱。”
郑文烨一阵狂咳。
这孩子……这孩子……谁以后要跟他说这孩子又闹孤独又闹自闭的,他必须得翻脸!
小七已经收拾妥当,将灯哗地关掉,卷帘门拉下,拍拍手,说道,“走啦走啦,一块去。我妈听说你们都去,高兴得很。”
宋初蕊微微落下步子,小声对波波说道,“波波,以后不要再叫小姑爹了……”
波波眨眨眼睛,“为什么?”
宋初蕊噎了一下,十分困难地解释道,“呃……因为我和小姑爹还没结婚嘛,你就叫他小姑爹,特别不好。叫烨叔叔吧,好不好?”
波波似懂非懂,却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噢,好。”
郑文烨走在前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有心要回头来争辩几句,嘴唇翕动两下,却没说能出话来。
房婆婆准备了甜酒水圆和猪肉饺子。大约是太久没看到郑文烨,一个劲地只招呼着郑文烨。
“以前你小时候啊,老是流鼻涕……”房婆婆记性倒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
郑文烨有些尴尬,波波却听得兴致勃勃,眨着眼睛道,“真的吗?”看的却是郑文烨。
郑文烨低低咳嗽一声,半掩了口鼻,低声道,“房婆婆说笑呢。”
宋初蕊凑过头来,颇为恶狠狠地添油加醋,“特别调皮,今天打碎人家玻璃,明天去菜园子刨人家菜苗,后天就被老师找上门来说是又拿作业给同学抄,一人收五块……”
波波眼睛一亮,顿时极其向往地道,“哇,小姑爹好棒。”
一听这话,宋初蕊默然无语了,郑文烨欣然笑了……
这一晚,波波被留在了房婆婆家,波波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拗宋初蕊的意思,只得委委屈屈地垂了头,随房婆婆进了屋。
小七将宋初蕊和郑文烨送出门,迟迟疑疑地道,“好了,大家都别呕气了啊。”
郑文烨抢着道,“行了。你回去吧。”意思是,放心吧,我会好好哄小蕊的。
于是小七真的放心地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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