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下车跑吗？”

苏洺握着包的有些紧，笑的眼睛和眉毛弯成了平行弧度。

周挺一顿，也明白过来，“好啊。”

苏洺先下车，脚踩到地上，咔嚓一声。

她停住脚转头，“周挺。”

“踩着冰了，慢着点。”

周挺关上车门大步过来扶住苏洺，道，“握着我，地上很滑。”

地上车轴印记早就结成了硬冰，苏洺穿着高跟鞋没办法站稳，只能扶着周挺。

周挺走的倒是慢，配合苏洺的节奏。

刚到门口，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随即小孩尖叫着往回跑用方言喊道，“小舅妈来了。”

苏洺的脸滚烫，攥着周挺的大衣袖子，轻咳一声假装，“他说什么？”

“没什么，小孩子乱叫。”

周挺耳朵都红了，垂下头，“这是姐的孩子。”

周挺家一共四个孩子，大哥已经四十来岁了，最小的孩子也八九岁。

老二老是女儿，嫁到同县，她们倒是没回来，就是四个孩子都在这里。

于是苏洺就见识到了周挺说的大家庭，一楼客厅满满当当都是人。

苏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面对他们的方言和孩子的吵，她往周挺身边靠了些。

“先吃饭，姑娘饿了吧？”

周挺的母亲不高，头发已经全白，看起来十分苍老。

“先吃饭吧。”

周挺带苏洺进餐厅，餐厅在另一个房间，苏洺刚坐下一个孩子飞奔过来直奔她的腿，苏洺吓一跳。

下一刻周挺一拎一个，抬脚踢旁边坐着等饭吃的半大孩子，“看着妹妹，干什么呢？”

周挺板着脸很凶，几个孩子果然老实了。

整顿饭苏洺像是做梦，长辈吃饭的习惯，还有小孩趴在翻桌子蹭来蹭去。

老人给她夹菜，方言很重，苏洺听不太懂。

转眼碗里堆满了肉，满满的都是肉。

苏洺是真的吃不下，刚要开口，周挺就把她碗里的菜夹走了，用方言说了句不用夹你们自己吃吧。

他起身去厨房，他妈妈问他干什么，片刻后厨房有动静传出来。

不到五分钟，周挺端着一份炒青菜放到苏洺面前，继续在旁边吃饭。

之后气氛就变了，没了之前的热情，目光开始带着打脸个。

周挺的父亲跟大哥在一起喝酒，大哥斜了苏洺一眼，眼神有着明显的不屑。

吃完饭一群孩子跑出去放炮，周挺的大哥还在喝酒。

苏洺找了借口起身，走了出去。

雪夜安静，她把抄兜踩着路边积雪往前走。

身后鞋子踩在雪上发出簌簌声，苏洺回头，周挺快步过来把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披在苏洺的肩膀上，说道，“我在市区定了酒店，晚一会儿我们过去。”

“你家没有住的地方吗？”

苏洺裹着周挺的羽绒服，都快埋到脚了，“你不是说有个地方有烟花么？在哪里？”

小县城广场上八点有烟花集会，但现在都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