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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月说话时,眼角余光不时扫向言棘,她现在满心都是愧疚,迫切的想为她做点什么,因着这股情绪,连从小被捧在掌心里的言川都得排第二。
但这些,言川是不知道的,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义愤填膺道:“妈,她给你下什么蛊了,让你这么帮着她说话?你看看我脸上这伤,这是考验吗?”
一边说,一边弯腰将青紫的脸凑到周舒月面前:“她都想打死我了,你还为着她说话。”
言卫峥在屋里听得直皱眉:“闭嘴,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就嚎得跟杀猪似的。”
他瞥了眼言川青紫的脸,嫌弃道:“被个女人伤成这样,还有脸叫。”
“那我能怎么办?你又不准我打女人,我除了被打还能干嘛?”
“你就不会阻止?不会躲?她打着石膏,还能跑得过你?”
‘砰’。
言棘顶着几人复杂的目光,径直推着轮椅走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想,但当顾忱晔真瞧见上面写的‘离婚协议’几个字时,压抑的情绪还是没憋住,立刻就炸了,他冷着脸将协议撕成碎片扔在言棘身上:“你是不是魔怔了,车里你都塞,还有哪儿是你没放过的?”
这句话在心里翻滚了好几遍,但看着照片里笑颜如花的徐梦冉,她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言卫峥:“当初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妈从来没有不要你过,知道你被人欺负,她这两天都急病了。”
“言小姐,那些都是我父母带来祭奠我姐的东西,你这样直接扔到一旁,不合适吧。”
言棘:“你同意了,不就看不见了。”
言川:“……”
言棘放下筷子,看着桌上的几人,平静道:“我这人记仇,也睚眦必报,而且最不爱国产剧那套大团圆的结局,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秉承的向来是绝不原谅。
所以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来言家,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话里的嘲讽意味简直拉满到了极致,‘啪啪啪’的打着在场人的脸。
言棘闭着眼睛:“你家卖肥皂的吗?这么爱帮人洗白,不原谅。”
——因为他们不配——
言棘头也没回。
“……”
男人又蹙眉了:“他们很愧疚之前对你的疏忽。”
言棘没回答,要先有爱才能生恨,她对言家,最多不过是不想搭理而已,实在够不上恨:“能吃饭了吗?饿了。”
“我跟顾忱晔提离婚了,以后我都会好好的,”
她盯着照片里,女孩明亮含笑的眼睛:“你别担心。”
他给气忘了,硬生生站那儿挨了这一顿。
她这般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顾忱晔心口那团火更盛了,只是不知原因,就是莫名的,烦。
回应她的,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倦了,歪靠着车门假寐,头随着车子的颠簸一点一点的磕碰着车窗。
周舒月被她的话惊住了,满眼伤痛:“小棘,你……”